百姓貴族:來自北海道糧倉的驕傲

圖、文|張月綺


這次在第18回富山的食育推進全國大會上很驚喜的發現,其中一個攤位有個非常熟悉的身影,那是化身成牛的主人公荒川弘!作為一個出身於自北海道農家的漫畫家,在正式成為漫畫家之前,荒川在家裡幫忙了7年,《百姓貴族》是她的代表作之一,裡面極為生動的描繪了她出道前的農家生活,並幽默有趣的介紹了北海道農業歷史、農業知識、農業經濟與發展。

這部作品從2006年開始連載後,獲得許多好評與迴響!2014年在法國發行的日本文化報紙《Zoom Japon》中獲得了「最佳漫畫獎」的肯定。《百姓貴族》也於今年2023年7月開始了動畫的播放。大會展場裡還有其他的出版攤位,展示著面向兒童的食育玩具書、教具,漫畫無疑是大小朋友都喜歡,而影響力更為強大的教育媒介。


圖說:會場以海報形式展出《百姓貴族》的漫畫內頁

攤位一旁的牆上展出了漫畫作品第一卷開頭,從日本的糧食自給率只有40%(到了動畫播出的今年,降低到38%)切入,對於這樣的數字滿心焦慮的荒川發出了熱血的呼籲和宣告式的發言:

「連要填飽自己國民一半肚子都有困難的這個國家,到底還有沒有未來?」

面對這樣的反問,讓人不禁也要反思台灣只有31%比起日本還要更低一些的糧食自給率。接著話鋒一轉來到的這部漫畫的誕生時刻,荒川和新書館編輯部的小姐對談,決定以市面上很罕見的農家紀錄漫畫作為這部作品的定位。這位編輯和牛人荒川的對話在之後的漫畫中也會經常出現,作為和讀者同一陣營的農業門外漢,不時以提問的方式或是在兩人的閒談中擦出一些經典到能榮登標語行列的火花,像是:「農家的常識並非是社會的常識」

編輯:農家給人一種很辛苦的印象
荒川:因為整年都沒有辦法休息,而且是肉體勞動!

荒川家從事酪農與耕作,主要的生產物是牛奶與馬鈴薯。看到秋收期間的一日作息時間表,在五點前起床,開始一路忙碌到半夜十二點才能洗澡就寢。每日八點、十二點半、晚上九點的用餐之前都需先照顧牛隻,用餐完畢馬上又投入田裡的農作。早中晚三次超過六個小時照顧牛隻,八個小時的時間下田務農,晚餐結束到十二點的兩個多小時需要將蔬菜裝箱出貨。扣除休息睡眠與用餐,一日的勞動時間直逼18小時。著實讓人肅然起敬。

除了長時間的勞動的辛苦,還要擔心各式各樣的因素影響收成。人類的偷菜賊,還有熊、北狐、蝦夷縞栗鼠…各式各樣的野生動物小偷,欲哭無淚的時刻還真的是不少。除此之外,還有天災!雖然北海道遇上颱風的機會不多,但也不是完全不會遇到。面對天災造成的農損,農民更直接的體會到自然的力量與厲害,更懂得敬畏自然。比起都市人為求發展製造汙染,又喊著要保護自然的商業本位,站在農民角度的荒川聽到保護大自然時的念頭是:「我根本不敢臭屁的說要保護那個超強的東西!」

攤位還可以看到那句經典的標語印在旗幟上:「沒水喝,不會喝牛奶啊!」(水がなければ、牛乳を飲めばいいのに)。這種驕傲到不知民間疾苦般的台詞,過往都是來自於帝王家。而現今來自於取之於大地的農家百姓,不得不說是一種絕妙的反轉。


圖說:《百姓貴族》裡的經典台詞:沒水喝,不會喝牛奶啊

這幽默而充滿生活氣息的農學物語,從第一頭(這裡特別使用牛的計算單位,而非一般漫畫使用的第一話)開始就讓離農業很遙遠的廣大都市讀者大開眼界。荒川家自北海道開拓時代起就代代務農,漫畫中呈現的荒川家族都是以牛人的形象出現。這樣看似不一般的家庭與生活,有時又會覺得並沒有那麼不同,其實農家就和一般家庭一樣,只是全家因一同勞動似乎比起都會裡各自上班上學的生活圈更加緊密一些。


圖說:漫畫《百姓貴族》的篇章的單位是「第X頭」,而不是常見的「第X話」。

最後,還想推薦荒川弘老師的另一部有趣的作品《銀之匙》,這部同樣以北海道農業為主題,呈現的是各種熱血青春的農校生活。希望大家在看過這些漫畫後,感受到農家生活的獨特樂趣,以及背後不為人知的辛酸故事之餘,能更進一步燃起對農業的好奇與熱情。